教改早期,在外評的觀課報告中,大多批評課堂上的提問過多「是非」或填充題,停於記憶層次;為回應批評,學校紛紛把提問列為關注事項,那就有系統的擬訂行動策略,把某些學習及理論框架具體化、機械化地推行。要教提問技巧,就參照布魯姆的目標分類(Bloom's Taxonomy),把提問分成獲知、理解、應用、分析、綜合、評鑑等六個層次,前三層被視為低階、後三層就是高階,凡提問都要提升至高階層次。
於是,某些語文科的學習,明明內容是描寫文的欣賞,是情感的抒發,也要問綜合和評鑑等問題,啼笑皆非。及後又認為要回應新時代,高階思維要有解難、創意、創造、自主等元素,又每堂都要學生解難及自擬題目。
我常認為在課堂教學上,教師用有效提問以引導學生理解、思考、探究和反思,極為重要,是優質的師生互動,比那些放任學生自行作無邊際的討論,或無目標的自主學習,紥實和有效得多。
不過,提問要針對學科內容和目標而設計,不是找一個標準框架依循。數理科跟「後布魯姆」的提問層次當然合適,用「六何法」令低年級學生理解故事的來龍去脈,自然事半功倍;有一定水準的學生要多問「如果」、多點「想象」;如目標是提升學習氣氛及鼓勵較沒信心的學生回答,是非題也很有意思。
2018.8.16 原文刊於明報副刊〈教育心語〉